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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self-mutilation,當心理學界將他從自殺範疇中孤立而出之際,不曉的有多少人因此而解脫。當生命的轉角找不到另一出口時,在自己的身上或許有更開闊的另一片天。

  城市的建築,太過於冰冷,於是這樣的溫度瞬時也感染了那小小的空房內,此時也許需要另一種顏色的跳躍,才能彌補這一片灰濛濛的天際。

  滋生在血管內的碎片,抵擋不住痛苦的侵襲,衝破那一層又一層的組織,在表皮上畫出了一道美麗的傷口,血滴 - 從傷痕上傾巢而出,那些痛苦,頓時找到了他們自己的出口。

  黑暗中,小狼熟練著包紮自己的傷口。只是這樣,連僅有的顏色都墜入黑色的混沌中。雙氧水從手腕上的裂痕中滑落,餘留下的卻在傷口中與細菌進行一場化學作用,然而小狼的臉上,卻異常的冷靜,靜默地任這劇情以第三者的角度上演,整個痛覺似乎從身上抽離,像是morphine從血管瀰漫到神經那樣,充滿了沒有知覺的愉悅。

  剛踏出7- 11的背影,店員忍不住再憐憫一眼。身旁的低氣壓,讓每個人都接收到他眼中的頻率,只是沒有人能夠將這調幅化為影像,投射在整片的夜空,使得夜空持續他自己的單調。

  凌晨的街口,車輛來往地太過落寞,但這樣的聲音卻足以擾人清夢。像滿月時的狼嚎,總是震撼著每一匹狼的心。然而動物卻是擁有著可悲的天賦-慣性-習慣於每一件他日漸熟悉的事物,於是人們開始安逸於這樣的噪音;狼群們也不再理會昂首而嘯的孤狼,只因他已經離群索居。

  一隻離群索居的群居動物背後藏有多少悲哀及無奈?也許連科技文明都無法計算!小狼如此思索著。

  然而這樣的難題,再多的思維或申論,最終只能化成一種死胡同的拼字遊戲,在白紙上永遠無解。

  倚靠在街角,小狼的姿態略為顛簸,也許是剛剛電梯下降的太快-17樓的重力加速度,如此的落差,讓他的腦袋接近了極盡暈眩。  

  癡呆地望著天,煙從指縫間流瀉而過,手腕上的紗布被護腕所掩飾,堅強偽裝的表面,藏匿著無止盡的脆弱。像這城市一般,因夜幕的驟然劇降,迫使他接受寂寞來襲,然而人類望進去他的悲傷,於是為城市點綴燈光,讓他享有和白晝一樣的陽光。

  「只是有誰望進去過夜的願望?」耳機裡,主持人這樣說著。

  城市淪為不夜城,玻璃管所散發的光,是他披上的盔甲。

  煙消散於光與影之間,那樣的界線太過於迷離、太過飄邈,小狼試圖望穿這層薄霧,窺視夜的思緒。只是光速傳遞來回的誤差,偏離它該有的軌跡,小狼無法望進它最深邃的漆黑,無法與它遙之相望的雙瞳,只好默默地承受擦身而過的感概。

  絢麗的光影,點綴著城市的每條街道,串連每處角落-即使它已擁有孤單的豁免權,像位始作俑者,逼退孤寂。 

  「What a perfect plane it is!」再一次的從耳機裡接收到如此刺耳的字句。

  「Just fucking shit!」極盡憤怒的詞彙中,聽不出小狼有怎樣的情感。
  
  小狼將屬於自己的邃藍禁錮在心中,砌成一道又一道冰牆,在狹小的空間中,反射出最真實的自己。

  隨手而出的空瓶,劃破這沉靜的夜。尖銳的擊破聲,散落滿地的玻璃碎片,割傷了路過的流浪狗,沒人知道那道傷口何時才能癒合。

  於是牠繼續流浪;它繼續它的寂寞;相對於他,則依舊收藏屬於他的品味生活。三者的重疊,卻無助於驅散夜的靜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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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orner1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